看了两天,我找到了一个价位适中的公寓。
整理衣物的时候,路衔刚好回家。
上次提过离婚之后,他对我的态度稍有缓和。
极偶尔的时候,会主动和我搭话。
比如,现在。
他问我:“整理这些,是要扔掉吗?”
我摇了摇头:“不是。”
他指着我那一叠衣服:“扔了,不好看。”
“你不懂艺术,不会搭配。”
“这些衣服,都难看。”
我停下手里的动作,看向了他:“那什么样的才好看呢?”
他认真地想了想,回答我:“书莹那样,好看。”
“你多学学她。”
“我有钱,可以给你买。”
我看着叠在最上面的那条白裙,微微一怔。
这条裙子还是一年前路衔和我逛街时,他亲自选的。
我至今依然清晰记得,我从试衣间走出来后他的反应。
他磕磕绊绊、反反复复地说两个字。
“好看。”
可衣服还是那件衣服,他却嫌它老土过时。
究竟是衣服变了,还是人变了呢?
我垂下眼睫,手上的动作不停:“不必了,我喜欢自己的风格。”
路衔的眼底渐渐涌起愠色。
他丢下“随你”后,转身就走。
关门声音很大,“砰”的一声,震得我耳膜都疼。
那个晚上,他没有再走出房门。
所以他不知道,我离开了这座别墅。
初来路家时,我拎着一个 24 寸行李箱,还有一个蓝色背包。
离开路家的时候,我还是这一身行头。
路衔说得对,这里不是我家,所以属于我的东西都少得可怜。
我只在公寓住了一天,就启程去了春城。
小时候,我妈总和我说,日子会越过越好。
等她攒够了钱,就带我出门旅游。
我妈走了以后,我也哄自己,日子会越过越好。
等攒够了钱,我就自己出门旅行。
可世事总不尽如人意,我不过从一座牢笼跳进了另一个藩篱。
路衔离不开人,我没办法出远门。
我曾尝试带他一起出门。
但他长期生活在这座城市,很难适应环境变化。
没有安全感的他,在高铁上躁郁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