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对着不远处的楚天阔一扬下巴,“过来坐。”
“你先喝茶,等我处理完这些事,再来陪你下棋。”
天阔很夸张的对我深行一礼,“娘娘无须招待微臣,微臣在一旁看着,就觉大开眼界。”
“咕嘟——”萧衡在湖里冒了泡。
我看向凤依依,略带不忍,“你伤成这样,还能去打萧衡,也是不易。”
“来人,把她带下去,好生养伤。”
凤依依膝行两步,满眼感激,不停地给我磕头。
“姐姐,我当初真不该与你为敌。”
“对不起!真的对不起!”
“我太害怕了,我害怕自己没有利用价值,会被父亲丢掉,害怕萧衡不是全心全意的爱我,我怕完不成这样艰巨的任务。”
“所以我只能欺负你,好像只有这样,能证明我做的很好。”
“但实际上,只是一场幻梦而已,无论我做的再好,命运都有它的方向,非人力能左右。”
“我未出阁前,就想着,将来嫁一个小官,他不纳妾,也没有难缠的公公婆婆,虽然穷些,但是衣食无忧。”
“等到了晚上,他抱着孩子读书,给孩子讲故事,我在灯下为他们补衣服。”
“结果我只能去当父亲的棋子,跟萧衡无媒苟合,在皇上登基时,险些被萧衡灭口。”
凤依依哭的痛心疾首,几乎要断气,“他们从来没有爱过我,从来没有!”
“我不想死,但我以为会救的我人,都毫不留情的把我抛下。”
“到了最后,对我伸出援手的只有姐姐。”
“姐姐,求你别赶我走!”
凤依依身子太弱,哭的太狠,还不停地磕头,没多久就晕过去了。
凤依依被抬走之后,天阔看着地上的血迹,啧啧道。
“真是可怜,你送我府上的那些姑娘,也是凤家女儿吧?”
天阔从来对美人格外宽容,就算是杀人放火的恶徒,也能想出一万种理由心疼体谅美人的不易。
“这位姑娘弱质纤纤,伤重晕厥,不如直接送到我府上,我府中有女医,医治也方便。”
“反正等姑娘伤好,也要养在我家,不如我此时做个好人。”
我斜了他一眼,“你想趁虚而入?你就不怕这姑娘不是善茬,把你府里搅得天翻地覆?”
天阔不以为然,“哪有什么好怕的,我府里从来没有安宁过。”
正闲聊着,无人在意的萧衡从水里冒出头来。
他浑身湿淋淋的,抱着河边的柱子,声音沙哑,“梨娘......”
天阔惊讶嗤笑,“看不出来顺王殿下还有这等本事,能在水中闭气一炷香,还敢跟当今皇后喊什么情比金坚。”
“也算是当代奇人了。”
“不知王爷伤势如何,在水中泡了这么久,若伤口感染,倒显得我们的不是了。”
萧衡苍白的面色被气到扭曲,“你算什么东西?也配跟当今皇后称我们?”
我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天阔,转头看着萧衡,“我们没心情看你演戏,来人,拖下去。”
“梨娘,我不信,你真的对我无动于衷吗?”
“唔——”萧衡被侍卫堵住了嘴。
我坏笑道,“顺王殿下臀上有伤,不可骑马坐轿,你们务必要用担架仔仔细细的把殿下抬回去。”
“若是殿下挣扎,害怕颜面尽失,就把他裤子扒了。”
“让全京城都看看,昔日风光无限的六皇子,被打成了什么样。”
天阔笑吟吟的站起身,给我倒了一杯茶。
“那真是可惜了诸位夫人小姐的眼睛,要看如此......如此不堪之物。”
“既如此,就派人在前鸣锣开道,也能让女眷们有个回避的时间。”
我眉心舒展,“好,就怎么办。”
就这样,萧衡被御林军浩浩荡荡的抬了回去,虽然萧衡全程呆似木桩一动不敢动,所以没有被当街扒衣。
但全程鸣锣开道和路人鄙夷好奇的眼神,还是气的他险些晕厥。
与此同时,大理寺狱传来消息。
风相,畏罪自杀了。